小丫蛋儿，上江沿，打出溜滑，摔屁股蛋儿

老牛哞语 · 发表于 2025-7-31 07:43:5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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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北风跟刀子似的刮过江面时，桩子正蹲在江沿的老榆树下，往冻得硬邦邦的棉鞋里塞稻草。"我"裹紧了打补丁的棉袄凑过去，看见二驴子正拽着黑闺女的羊角辫，非要她第一个上冰面。

   "要去你去！"黑闺女把红脸蛋埋进围巾里，只剩双亮得像星子的眼睛瞪着二驴子，"昨儿老王家的狗蛋就在这儿摔断了胳膊，你想让我也成'独臂女侠'？"

   桩子突然"噗嗤"笑出声，从怀里掏出个冻得梆硬的窝头："怕了？我爷说这江沿的冰厚得能跑马车，去年还有人赶着羊群从这儿过江呢。"他说着往冰面扔了块石头，只听"当啷"一声脆响，冰面连道白痕都没留。

   二驴子最受不得激，当即甩掉棉手套往手心啐了口唾沫："谁怕了？看我的！"他猫着腰往冰面挪了两步，猛地一蹬腿，"嗖"地滑出去老远，棉裤腿扫起的冰碴子溅了黑闺女一裤脚。

   "嘚瑟啥！"黑闺女嘴上骂着，眼睛却直勾勾盯着二驴子灵巧的身影。桩子捅了捅"我"的胳膊，朝冰面歪歪头。"我"咬咬牙踩上去，刚想学着二驴子的样子滑行，脚下突然一滑，整个人像陀螺似的转了两圈，"啪"地摔在冰上。

   "哈哈哈！"二驴子笑得直不起腰，黑闺女也捂着嘴偷笑。"我"正想爬起来，却看见桩子突然朝这边摆手，脸上的笑僵住了："快回来！冰裂了！"

      原来二驴子滑得太欢，竟溜到了江岔子的薄冰区，脚下正传来"咔咔"的脆响。黑闺女吓得脸都白了，扯着嗓子喊："别乱动！"桩子急中生智，解下系棉袄的布条子，一头拴在老榆树上，一头朝二驴子扔过去。

      等把二驴子拽回江沿，四个人都冻出了一头汗。二驴子拍着胸口直喘："娘嘞，差点成了冰窟窿里的鱼食。"黑闺女瞪他一眼，却悄悄往他手里塞了个烤红薯。

   太阳快落山时，"我"摸着摔得生疼的屁股蛋儿往家走，听见桩子在身后喊："明儿还来不？我带钉鞋！"回头看见二驴子正追着黑闺女打闹，冰面上的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，像一串歪歪扭扭的糖葫芦。